巴黎的灯火(一)
巴黎的灯火(一)
手表在震动。
我按掉手表上的闹铃,凭借肌肉的记忆爬起身。现在是慕尼黑早上的5点。在一片黑暗中我摸到洗手间,开始机械地化妆。不得不说慕尼黑有直飞巴黎的飞机是很好的事情,但是一天两班,一班是早上7点整起飞,一班是晚上7点半起飞。晚上到巴黎,意味着你相当于花了一晚酒店钱什么都没玩到,所以我们自然选择是早上出发。但是七点的飞机,意味着六点半开始登机,意味着我们六点就要到机场过安检。早上六点的慕尼黑,公交系统还没上班呢,更别说是圣诞节当天的早上。所以我们早就做好了要坐出租车去机场的打算。但即便如此,早起对于我们俩来说依旧还是那么的困难。
于是我们艰难地化妆,艰难地打包最后一点要带的行李,艰难地下楼打车。不得不说这个时间安排还是太阴间了。感谢肌肉记忆没让我把自己化成猪头。
急匆匆到了慕尼黑T1航站楼,很麻木地下车,径直走向安检的方向。和汉莎在慕尼黑的T2不一样,其他航空公司用的T1小了不止一点半点。但还好用的依然是那种不需要打开箱子就能完成箱子内安检的机器,不得不说真是方便许多。过了安检之后就是平淡的等候,直到我坐在飞机座位上,我才从早起的懵逼状态下舒缓过来,意识到我期待了一年的旅行要开始了。飞机在上跑道之前,经历了一趟除冰的操作,导致延误了20分钟。滑行进入跑道,襟翼放下,加速,达到V1,VR,拉机头,V2,收起落架。我们腾空而起。即便我已经不再是小孩,但我的心跳告诉我,我依然对每次飞机旅程都兴奋不已。
MUC - CDG,时间并不是很长,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能到达。我们在9点20下了飞机,到达戴高乐机场。对象在小的时候来过巴黎,但是已经对机场没有印象了,我是在17年的时候在CDG转机,也并没有多走动。因此,当我们看到戴高乐机场内,所有的标牌都是用等大小的法英中三语书写的时候,我们都有了一种已经回国了的错愕感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中文方块字比拉丁字母还更醒目一点。其实这个时候我们的兴致都没有很高涨,因为早起,所以我们还有一点点不开心。但这种新鲜感冲刷走了所有的阴霾。
到达RER B的购票窗口,我们没有花多少时间。但是12月25号早上9点半的机场火车站却是大排长龙,是我没有想到的。为了给对象办一张navigo的卡,我们不得不乖乖站在队尾开始等候。结果等了十多分钟,队伍也没见短,我有些些焦急。突然,售票大厅内的人流都被疏散了,门外的安保人员也示意我们远离这个售票大厅。我注意到厅内靠墙角的地方,有一个蓝色的包裹,好像没有主人认领。不会是因为有陌生的包裹出现,害怕是炸弹,所以才疏散我们的吧?果不其然,一会儿功夫,一个很帅的小哥全副武装,牵着一直德牧走过来。德牧凑近闻了闻哪个包裹,好像没有什么异常,而且我觉得那只德牧快流口水了。说不定里面是吃的呢…于是小哥很快就把蓝色包裹转移走了,大厅重新开放。但是之前被疏散出来的人流,这时候都重新分配了位置,于是我们就很快走到了队伍最前端。轮到我的时候,我很自豪地掏出那张navigo,问工作人员买了一周的周票,这是我多次巴黎之行的徽章呢。
购票后,旋即坐上开往小巴黎的RER B,一个小时多一点,就到了Chatelet - Les Halles站。这个站真的是我的噩梦之一,因为这个站巨大,每次换乘都会迷路。还好RER A线和B线的换乘是在同层平台进行的,就像香港金钟换港岛线换荃湾线,和慕尼黑Scheidplatz三号线换二号线一样,跑到站台对面上车就行了。从Les Halles到Gare du Lyon也就两站路,很快就下来了。24年6月初和妈妈来巴黎的时候,是在Gare du Lyon的蓝色车厢吃了早午餐的。这次则是匆匆忙忙看了一眼,就往酒店方向走过去了。
在去酒店的路上,我们经过了一个别具特色的巴黎集市。那个集市人来人往非常热闹,卖着瓜果蔬菜的小摊贩沿着街道两侧撑开摊子,在一个灰蒙蒙有些阴冷的圣诞节早晨,叫卖着自家品相不错的商品。可惜手上东西太多了,没能拍上两张,但熙熙攘攘的人群确实给我带来了一丝市井气息独有的温暖。这个市场叫阿利格尔市集,分布在Rue d’Aligre两侧。这是一个有250年的历史的市场,是巴黎最古老的市场之一。曾经还有著名的摇滚歌手会在这个市集上出售他的来自非洲的物件。很难想象,在巴黎这样一个大都会的中心,社区市场依然能以这么质朴的形象出现。
到了酒店,很熟练地办了入住。不得不说,我们这次花了大价格订的酒店,并没有完全满足我的想象。房间还是比较狭小,也没有很好的景色,但是相比于我以前住的房间,算是新了很多。收收弄弄,补个妆,我们到巴黎来不是为了躺床上的,得赶快出去了!